有人说朝鲜神秘,我说蒙古国更神秘。六方会谈,核武器试爆,甚至是这个国家的第一夫人消失几日都会成为世界各大主流媒体竞相追逐的头条,然而,无论是在平面媒体,还是网络世界中,“蒙古国”确是一个难以触及的词汇。我们对这个有着4700多公里边界线的邻居几乎是一无所知。
十月四号,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我登上了前往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的飞机,飞机不断提升高度,地面上的人影越来越小,阡陌交通,人影晃动,不长时间,帝都在我的视线里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苍劲的群山和满眼的翠绿,祖国的大好河山如沙盘一般在我脚下八千米的地方铺展开来。飞机飞行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景色开始逐渐发生了变化,翠绿消失了,树木不见了,市镇变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苍凉的大地。两个小时,是北京飞到乌兰巴托的全部时间。随着飞机缓缓降落在了乌兰巴托成吉思汗机场,我也开启了新的人生旅程。
说是成吉思汗国际机场,作为全蒙古国最大的机场,这样的设施还是略显寒酸,甚至有点破败——只有一个航站楼,一条起飞和一条降落跑道,跑道也不是柏油路,而是土路,路边还长着一些半米多高的杂草。这一切都不能不使我想起国内众多的废弃军用机场。出了机场,还没看到接机的朋友,首先迎接我的是出租司机,虽然听不懂他和我在说什么,但是有节奏的吆喝声使我感觉到大哥是在拉客人,类似于国内各大火车站出站口都有不少人问你:“***去吗?50一位?”看到这一幕,我备感亲切。
进市区的路上,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这一路上也让我对乌兰巴托有了一个大体的印象。第一印象是颠簸的路面,没错,在这个国家的首都机场前往首都市区的路上,没有鲜花,没有绿化,甚至没有平坦的柏油路面,到处是坑坑洼洼和大小不一的积水潭。第二印象是堵车,从机场到市区大概二十几公里的路程,开了一小时还多,路上走走停停,其实车不是很多,主要原因是这条机场通往市区的路是双向单车道,很多地方还有坑,堵车几乎就是必然。第三印象就是这里的树很少,由于气候寒冷,所谓的树大多是一些低矮的灌木和一些比手指头粗不了多少的杨树苗,大树就更是凤毛麟角。因此,十月的北京还是满眼苍翠,这里却是一片苍凉,为数不多的一些树木也是一片枯黄。
(乌兰巴托街景,10月初的乌兰巴托已经进入冬季,为数不多的几棵树已经掉光了树叶)
进入市区,首先迎接我的是一幅巨大的街边广告,性感的美女手中拿着三星GALAXY Note 3,这款手机九月份才发布,这么快就能在乌兰巴托看到它的身影让我颇感意外。朋友说我是少见多怪了,“在蒙古,从来不缺少世界一线品牌”,后来我在蒙古的生活也逐渐验证了这一说法,lv专卖店,iphone旗舰店,各式各样的世界大品牌化妆品,手表,这里应有尽有。北京有的,这里有,北京没有的,这里也有,一些大品牌在这里甚至要比北京便宜,因为蒙古国的关税很低。 (蒙古国的超市里,蒙牛产品十分畅销,可是大多数蒙古人都不知道蒙牛是中国企业)
蒙古国的制造业不太发达。举个简单的例子,作为世界第一大畜牧业大国,仅仅在十几年前,这个国家还没有加工鲜奶的能力,换句话说,以前蒙古自己生产的牛奶只能散装出售,连制造灌装牛奶的企业都没有,正因如此,蒙牛乳业才能趁“虚”而入,迅速占领蒙古国市场,最近十年,蒙古国才出现了几个牛奶加工企业,具备了自主加工牛奶的能力,即便如此,蒙牛的产品仍然能够在蒙古国占据一席之地。牛奶加工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其他的轻重工业生产能力了。当我第一次走近蒙古国的超市,被这里的商品吓了一跳,整个超市就像一个“联合国”市场,各种商品包装上充斥着蒙文,汉字,英语,韩语,日语。从食品到日用百货,这里的商品都是来自世界各地。这点不像中国,好不容易买个外国牌子,仔细一看还是中国代工的,在蒙古,你买到的一定是地地道道的进口产品。正因为这里的大多数商品都需要进口,因此蒙古的关税才能如此之低。
(站在市中心苏赫巴托广场向南北方向眺望,不远处就是群山,10月初山顶就有了积雪)
乌兰巴托受制于地形限制,呈东西狭长条带状分布,在市中心苏赫巴托广场,向南北两个方向上望去都是群山。九月刚过,这里已经零星下了几场小雪,不算高的山顶上也已经有了煞白的积雪。乌兰巴托真正的市区并不大,双向三车道的主干道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条,但是,乌兰巴托的郊区可就大的惊人了,从市中心向东西向开车,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广袤的郊区——在南北的山地和坡地上,低矮的平房和蒙古包像棋子一样密密匝匝的排列着,鸡肠小道狭窄而泥泞延伸向远处,这里,就是乌兰巴托穷人们居住的地方,蒙古国巨大的贫富差距在这里显露无余。这里,也是我未来的一年要居住的地方,我将要在这里的一所公立学校开展汉语教学活动。
刘云鹏:辽宁大学09级文学院新闻学专业,2013年赴蒙古国汉语教师志愿者